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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謝無虞溫雅的聲音，寇蔻無意想起那日在書房外聽到的聲音。
“她不過是顆棄子。”
“是顆棄子。”
“……棄子”
現下整個腦中都充斥這冷冰冰的話，寇蔻垂眸不願看他的眼神，依舊冷淡道，“世子不必再說這些甜言蜜語哄我，待雨停後，世子還是快些離開。”
謝無虞柔和的目光一頓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，大手攥緊衾被，沈默地垂下腦袋。
低著聲音。
“外面雨勢太大，勞煩寇蔻讓我再歇歇。”
寇蔻不耐地打斷他，“是寇姑娘，不是寇蔻，世子不要叫錯了。”
謝無虞順著她的意思，“好，是寇姑娘，不叫你寇蔻。”
謝無虞哄人的意味很明顯，傻子都聽得出來，寇蔻心煩意亂，瞪他一眼，走出內室，珠簾撞得劈裏啪啦亂響。
謝無虞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，眉眼溫和，可一想到今日外間與寇蔻交談的顧禮，謝無虞眸色轉瞬深沈起來。
什麽東西？也敢肖想他的人。
陳英在廚房幫完忙後，出來看見寇蔻正悠閑地靠在廊下的美人榻上，一只手握著書卷，一只手撚起香櫞盤中的果脯，吃得津津有味。
寇蔻斜斜地睨他一眼。
“還不去找間客棧，怎麽？真打算賴在我這兒不走？”
陳英一個大漢，也不知怎麽回事，被寇蔻這樣一問，心裏一陣哆嗦，也顧不得外面瓢潑大雨，拔腿就要往外走。
哪知這時內室傳來一陣持續不餓的咳嗽聲。
陳英擔心謝無虞的身子，低聲道，“寇姑娘，容我先去看看我家公子。”
陳英進去一小會兒，便扶著謝無虞一起出來。
謝無虞褪去黑衣，身上只餘雪色裏衣，又一副翩翩公子模樣，不過，一眼望去，明顯瘦下一大截。
褐色雙眸越發深邃，整個人像柄鋒利的劍。
陳英自覺地去屋內搬出一張杌凳，杌凳靠在寇蔻旁邊。
陳英又扶著謝無虞坐下。
寇蔻正吃著果脯看著話本，鼻尖傳來謝無虞身上特有的冷香，突然間，她覺得手裏的話本不好看了，嘴裏的果脯也不香了。
“啪”的一聲，話本被扔到小幾上。
寇蔻斜眼看向謝無虞。
“你離我遠些，你的氣息吵到我看書了。”
謝無虞不由得屏住呼吸，指指自己的左肩，一滴水水險險擦過他的肩膀，滴落到地上。
“這裏有些漏雨，會淋濕。”
寇蔻生生從他的語氣中讀出幾分委屈。
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謝無虞，有些於心不忍。
謝無虞心裏則有絲隱秘的歡喜，寇蔻說他的氣息吵到她，那說明她心裏還是在意他的。
寇蔻看他這幅模樣，挖苦他，“有的住住還挑三揀四，有本事現在就去客棧，別住我這兒。”
謝無虞稍稍挪動杌凳，好脾氣道，“多謝寇姑娘大人有大量，讓在下有容身之所，免遭雨淋。”
他都這樣說了，寇蔻也不好再為難，只是一口氣吊在心口，上不去也下不來，著實堵得慌。
寇蔻看見不遠處西廂房房門半開，裏面探出顆小腦袋，望向她的目光緊張兮兮。
寇蔻朝她揮揮手，阿梓便雀躍地跑過來。
身後顧禮推門出來，在後面喚阿梓，“阿梓，當心些，別摔著。”視線卻是一動不動落在寇蔻身上。
謝無虞看見顧禮，溫和的眉眼一沈，眼神幽邃。
身旁陳英下意識望去，看到謝無虞的神色後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，等重新再望去時，謝無虞又變成那幅溫潤君子模樣，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。
陳英覺得，這樣的公子更可怕了。
阿梓跑過來，小胖手圈住寇蔻的胳膊，聲音嗲嗲的，“姐姐，姐姐，你在做什麽？”
小眼神兒卻眼巴巴地看向香櫞盤裏的果脯。
寇蔻端起香櫞盤，遞到她跟前。
“來，選選，看喜歡吃些什麽？”
阿梓下意識擡頭看看向顧禮，顧禮刮刮她的鼻尖，“小饞貓，吃吧，不過不許多吃。”
寇蔻隨口道，“阿梓還是孩子呢，多吃些，沒什麽的。”
話音剛落，氣氛陡然一沈，
在謝無虞眼中，顧禮與寇蔻的這番對話，像是一對平常夫妻才該有的談話，不想再看到顧禮與寇蔻待在一起。
謝無虞起身默默回到內室，給兩人留下空間。
寇蔻不經意地瞥過謝無虞落寞的背影，壓下心裏的異樣。
陳英看看寇蔻與顧禮，又看看自家公子的背影，忙緊隨其後跟進去。
屋內，陳英低聲道，“公子，外面那小子明顯對夫人不懷好意，公子怎麽放心讓夫人與他待在一處？”
謝無虞回到床上，大手撫過寇蔻蓋過的衾被，搭在身上。
謝無虞揉揉眉心，指尖一下一下點在床沿上。
“無事，待會兒寇蔻就會進來。”
陳英站在一旁，又道，“盛京那邊正是需要公子的時候，我們何時回去？要不要帶著夫人一起？”
不待謝無虞回覆。
門口珠簾響動，寇蔻撩起珠簾，進入內室。
寇蔻眼睛在他身上晃了一圈兒，硬生生道，“又怎麽了？真的有事就去醫館，可別在我這兒出事兒。”
謝無虞朝她抿唇一笑，“寇姑娘放心，我已無大礙，現下正商量著回盛京。”
寇蔻一楞，她沒料到謝無虞真的只是簡單地來見見她，與她心中想的戲碼完全不同。
寇蔻幹巴巴道，“誰擔心你了，要走就趕緊走，可別留在這兒礙我眼。”
陳英不知何時退了出去。
謝無虞低聲道，“若不出意外，再過些時日便能替岳父報仇，屆時寇姑娘可願意與我一道，親眼看著那些惡人自食惡果？”
寇蔻心下一緊，脫口而問，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謝無虞依舊一副雲淡風輕模樣，“放心，不會有事，有事的是那些人。”
寇蔻跺跺腳，“我又不是擔心你，我是擔心自個兒，指不定到時你出了問題還要連累我。”
謝無虞愛極了她這口是心非模樣，輕笑一聲，“是，寇姑娘自然不是為我擔心，不過是擔心自己罷了。”
寇蔻不欲與他爭辯，又問他，“那大概什麽時候能有結果？”
謝無虞眸光寒氣乍現，“今歲冬日，再邀寇姑娘回盛京。”
天色已晚，阿芙早早兒地做好晚膳，幾人用完晚膳後，問題又來了。
屋子分配問題。
正屋是寇蔻住，東廂房阿芙住，西廂房是顧禮和阿梓住，現在多了謝無虞和陳英。
阿芙想想。
“姑娘，若不然這樣，阿梓與我同住。”
“顧小哥與陳大哥住一屋，您與謝公子住一處？”
“若不然，屋子怕是不夠。”
寇蔻皺眉道，“為何不是我與你一處，謝無虞與陳英一處，阿梓與顧大哥不變？”
陳英傻楞在一旁，突然腿彎傳來一陣刺痛。
陳英忙道，“哦，是這樣的，寇姑娘，我睡覺不老實，經常磨牙打呼，我怕吵著公子，公子這幾日為了來南江縣，一路風餐露宿，還未曾好好歇息過。”
一旁未來得及說一句話的顧禮:所以就逮著他折磨可勁兒折磨是吧？
寇蔻皺著一張小臉，“要不這樣？顧大哥與謝公子一處，我與阿芙、阿梓一處，陳英一個人一間屋？”
聞言，阿芙不知為何看了看謝無虞。
看到謝無虞冷冷的眼神，阿芙一個激靈。
慌忙擺手，“姑娘，我睡覺起夜次數多，恐會吵著姑娘。”
這倒是，自從來了南江縣，也不知怎麽回事，寇蔻睡著後很容易被驚醒，更不用說身旁多了一個經常起夜的人。
謝無虞見她小臉皺成一團，提議道，“不若這樣，我睡在小榻上便好，寇蔻睡床？”
阿芙瞅了一眼自家姑娘眼神兒，吞吞吐吐道，“姑娘，這樣可行哎。”
寇蔻瞪了謝無虞一眼。
兇他，“那你還不快去沐浴休息，別弄臟了我的被褥。”
陳英見寇蔻答應下來，他直接拽著顧禮出了正屋，沈聲警告他，“夫人與主子早就成親了，夫人現在正在與主子鬧脾氣，你可不要做些有違禮法之事。”
顧禮恍若未聞，“可寇姑娘從未提過她有一位夫君，再說，寇姑娘讓我稱呼她為姑娘，想必，寇姑娘與你家公子現下並無關系，我愛慕她自算不得違禮逾矩。”
說完撣撣被陳英扯皺的衣衫，緩步進入屋內。
謝無虞沐浴完，待長發半幹後，半躺在美人榻上，目光凝著鏡臺旁梳發的寇蔻。
阿芙在櫃子裏翻騰半天，找到一張薄毯，想了想，把薄毯死死塞到櫃子最裏面。
關上櫃門，愁眉苦臉地來到寇蔻身邊。
“姑娘，沒有多的薄毯了，我們平時備的薄毯給了顧大哥用。”
謝無虞輕咳一聲，“無事，天氣不算太涼，我抗得住，不用麻煩。”
寇蔻聞言心裏不是滋味兒，什麽叫他扛得住？弄的好像她是故意不給他被子蓋。
阿芙悄無聲息走出內室，出來後長舒一口氣。
寇蔻蹬掉繡鞋，上床掀開衾被鉆進去，衾被謝無虞蓋過，自然也染了謝無虞身上的冷香。
寇蔻腦袋往衾被裏一縮，打算睡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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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不過是顆棄子。”
“是顆棄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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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無虞柔和的目光一頓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，大手攥緊衾被，沈默地垂下腦袋。
低著聲音。
“外面雨勢太大，勞煩寇蔻讓我再歇歇。”
寇蔻不耐地打斷他，“是寇姑娘，不是寇蔻，世子不要叫錯了。”
謝無虞順著她的意思，“好，是寇姑娘，不叫你寇蔻。”
謝無虞哄人的意味很明顯，傻子都聽得出來，寇蔻心煩意亂，瞪他一眼，走出內室，珠簾撞得劈裏啪啦亂響。
謝無虞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，眉眼溫和，可一想到今日外間與寇蔻交談的顧禮，謝無虞眸色轉瞬深沈起來。
什麽東西？也敢肖想他的人。
陳英在廚房幫完忙後，出來看見寇蔻正悠閑地靠在廊下的美人榻上，一只手握著書卷，一只手撚起香櫞盤中的果脯，吃得津津有味。
寇蔻斜斜地睨他一眼。
“還不去找間客棧，怎麽？真打算賴在我這兒不走？”
陳英一個大漢，也不知怎麽回事，被寇蔻這樣一問，心裏一陣哆嗦，也顧不得外面瓢潑大雨，拔腿就要往外走。
哪知這時內室傳來一陣持續不餓的咳嗽聲。
陳英擔心謝無虞的身子，低聲道，“寇姑娘，容我先去看看我家公子。”
陳英進去一小會兒，便扶著謝無虞一起出來。
謝無虞褪去黑衣，身上只餘雪色裏衣，又一副翩翩公子模樣，不過，一眼望去，明顯瘦下一大截。
褐色雙眸越發深邃，整個人像柄鋒利的劍。
陳英自覺地去屋內搬出一張杌凳，杌凳靠在寇蔻旁邊。
陳英又扶著謝無虞坐下。
寇蔻正吃著果脯看著話本，鼻尖傳來謝無虞身上特有的冷香，突然間，她覺得手裏的話本不好看了，嘴裏的果脯也不香了。
“啪”的一聲，話本被扔到小幾上。
寇蔻斜眼看向謝無虞。
“你離我遠些，你的氣息吵到我看書了。”
謝無虞不由得屏住呼吸，指指自己的左肩，一滴水水險險擦過他的肩膀，滴落到地上。
“這裏有些漏雨，會淋濕。”
寇蔻生生從他的語氣中讀出幾分委屈。
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謝無虞，有些於心不忍。
謝無虞心裏則有絲隱秘的歡喜，寇蔻說他的氣息吵到她，那說明她心裏還是在意他的。
寇蔻看他這幅模樣，挖苦他，“有的住住還挑三揀四，有本事現在就去客棧，別住我這兒。”
謝無虞稍稍挪動杌凳，好脾氣道，“多謝寇姑娘大人有大量，讓在下有容身之所，免遭雨淋。”
他都這樣說了，寇蔻也不好再為難，只是一口氣吊在心口，上不去也下不來，著實堵得慌。
寇蔻看見不遠處西廂房房門半開，裏面探出顆小腦袋，望向她的目光緊張兮兮。
寇蔻朝她揮揮手，阿梓便雀躍地跑過來。
身後顧禮推門出來，在後面喚阿梓，“阿梓，當心些，別摔著。”視線卻是一動不動落在寇蔻身上。
謝無虞看見顧禮，溫和的眉眼一沈，眼神幽邃。
身旁陳英下意識望去，看到謝無虞的神色後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，等重新再望去時，謝無虞又變成那幅溫潤君子模樣，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。
陳英覺得，這樣的公子更可怕了。
阿梓跑過來，小胖手圈住寇蔻的胳膊，聲音嗲嗲的，“姐姐，姐姐，你在做什麽？”
小眼神兒卻眼巴巴地看向香櫞盤裏的果脯。
寇蔻端起香櫞盤，遞到她跟前。
“來，選選，看喜歡吃些什麽？”
阿梓下意識擡頭看看向顧禮，顧禮刮刮她的鼻尖，“小饞貓，吃吧，不過不許多吃。”
寇蔻隨口道，“阿梓還是孩子呢，多吃些，沒什麽的。”
話音剛落，氣氛陡然一沈，
在謝無虞眼中，顧禮與寇蔻的這番對話，像是一對平常夫妻才該有的談話，不想再看到顧禮與寇蔻待在一起。
謝無虞起身默默回到內室，給兩人留下空間。
寇蔻不經意地瞥過謝無虞落寞的背影，壓下心裏的異樣。
陳英看看寇蔻與顧禮，又看看自家公子的背影，忙緊隨其後跟進去。
屋內，陳英低聲道，“公子，外面那小子明顯對夫人不懷好意，公子怎麽放心讓夫人與他待在一處？”
謝無虞回到床上，大手撫過寇蔻蓋過的衾被，搭在身上。
謝無虞揉揉眉心，指尖一下一下點在床沿上。
“無事，待會兒寇蔻就會進來。”
陳英站在一旁，又道，“盛京那邊正是需要公子的時候，我們何時回去？要不要帶著夫人一起？”
不待謝無虞回覆。
門口珠簾響動，寇蔻撩起珠簾，進入內室。
寇蔻眼睛在他身上晃了一圈兒，硬生生道，“又怎麽了？真的有事就去醫館，可別在我這兒出事兒。”
謝無虞朝她抿唇一笑，“寇姑娘放心，我已無大礙，現下正商量著回盛京。”
寇蔻一楞，她沒料到謝無虞真的只是簡單地來見見她，與她心中想的戲碼完全不同。
寇蔻幹巴巴道，“誰擔心你了，要走就趕緊走，可別留在這兒礙我眼。”
陳英不知何時退了出去。
謝無虞低聲道，“若不出意外，再過些時日便能替岳父報仇，屆時寇姑娘可願意與我一道，親眼看著那些惡人自食惡果？”
寇蔻心下一緊，脫口而問，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謝無虞依舊一副雲淡風輕模樣，“放心，不會有事，有事的是那些人。”
寇蔻跺跺腳，“我又不是擔心你，我是擔心自個兒，指不定到時你出了問題還要連累我。”
謝無虞愛極了她這口是心非模樣，輕笑一聲，“是，寇姑娘自然不是為我擔心，不過是擔心自己罷了。”
寇蔻不欲與他爭辯，又問他，“那大概什麽時候能有結果？”
謝無虞眸光寒氣乍現，“今歲冬日，再邀寇姑娘回盛京。”
天色已晚，阿芙早早兒地做好晚膳，幾人用完晚膳後，問題又來了。
屋子分配問題。
正屋是寇蔻住，東廂房阿芙住，西廂房是顧禮和阿梓住，現在多了謝無虞和陳英。
阿芙想想。
“姑娘，若不然這樣，阿梓與我同住。”
“顧小哥與陳大哥住一屋，您與謝公子住一處？”
“若不然，屋子怕是不夠。”
寇蔻皺眉道，“為何不是我與你一處，謝無虞與陳英一處，阿梓與顧大哥不變？”
陳英傻楞在一旁，突然腿彎傳來一陣刺痛。
陳英忙道，“哦，是這樣的，寇姑娘，我睡覺不老實，經常磨牙打呼，我怕吵著公子，公子這幾日為了來南江縣，一路風餐露宿，還未曾好好歇息過。”
一旁未來得及說一句話的顧禮:所以就逮著他折磨可勁兒折磨是吧？
寇蔻皺著一張小臉，“要不這樣？顧大哥與謝公子一處，我與阿芙、阿梓一處，陳英一個人一間屋？”
聞言，阿芙不知為何看了看謝無虞。
看到謝無虞冷冷的眼神，阿芙一個激靈。
慌忙擺手，“姑娘，我睡覺起夜次數多，恐會吵著姑娘。”
這倒是，自從來了南江縣，也不知怎麽回事，寇蔻睡著後很容易被驚醒，更不用說身旁多了一個經常起夜的人。
謝無虞見她小臉皺成一團，提議道，“不若這樣，我睡在小榻上便好，寇蔻睡床？”
阿芙瞅了一眼自家姑娘眼神兒，吞吞吐吐道，“姑娘，這樣可行哎。”
寇蔻瞪了謝無虞一眼。
兇他，“那你還不快去沐浴休息，別弄臟了我的被褥。”
陳英見寇蔻答應下來，他直接拽著顧禮出了正屋，沈聲警告他，“夫人與主子早就成親了，夫人現在正在與主子鬧脾氣，你可不要做些有違禮法之事。”
顧禮恍若未聞，“可寇姑娘從未提過她有一位夫君，再說，寇姑娘讓我稱呼她為姑娘，想必，寇姑娘與你家公子現下並無關系，我愛慕她自算不得違禮逾矩。”
說完撣撣被陳英扯皺的衣衫，緩步進入屋內。
謝無虞沐浴完，待長發半幹後，半躺在美人榻上，目光凝著鏡臺旁梳發的寇蔻。
阿芙在櫃子裏翻騰半天，找到一張薄毯，想了想，把薄毯死死塞到櫃子最裏面。
關上櫃門，愁眉苦臉地來到寇蔻身邊。
“姑娘，沒有多的薄毯了，我們平時備的薄毯給了顧大哥用。”
謝無虞輕咳一聲，“無事，天氣不算太涼，我抗得住，不用麻煩。”
寇蔻聞言心裏不是滋味兒，什麽叫他扛得住？弄的好像她是故意不給他被子蓋。
阿芙悄無聲息走出內室，出來後長舒一口氣。
寇蔻蹬掉繡鞋，上床掀開衾被鉆進去，衾被謝無虞蓋過，自然也染了謝無虞身上的冷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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